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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九章杏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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曹夢文一行往山頂上走,他會不時打量一下這個武舉人,心裏暗自思量:這人的人品一定不怎麽樣,不然不會那麽做。

孔家倆兄弟怕是與這人很熟悉,這武舉人一路都在說話,但大多都是在說一些讀書人,最後說道了周雪梨。

“孔兄,各位,你們聽說了沒有,周家怕是一定要讓這周雪梨中舉的,再不中怕是他也沒臉活著了。”

孔時丘猶疑的看看這武舉人,說:“怕不是從哪裏聽來的消息,這等荒繆,周家怕是不能決定中舉是誰吧!”

武舉人左右看看,大聲說:“今天看這位兄臺與周雪梨不和,我也有什麽說什麽,告訴各位,先前是因為他爹是學政,周雪梨一直都在先前的主籍考,現在卻不一樣了,他周家往上數三代,是山西人。”

孔時丘這才有了一些興趣,問:“從何處得到的消息?”

武舉人努了努嘴,笑道:“這孔兄還猜不出來?就是那周家的狗頭軍師。怕是這一次又有不少人要被他們玩掉這舉人的名頭了。”

子與猶豫片刻,問武舉人,說:“頂多再加一個罷了,怎麽會說不少人,頂多是個運氣差一些的,寫的只能將就的被頂下去。”

武舉人往孔子與身邊靠了靠,把腳邊的石頭踢開,說:“這小孔你便不明白了,要知道一點,那就是以前他周學政是清官,但為了自己兒子要走個後門,可別人看不到嗎?別人看到就要把別人的嘴堵上。”

子與了然的點點頭,看向自己大哥,只聽孔時丘說:“好好考就是了,何必擔心這些?”

曹夢文也說:“子與你不必擔心,只要作的好自然會有你的一份,做不好,無論怎麽樣都沒有。”

武舉人卻搖了搖頭,不讚同曹夢文的話,指著遠處的山頂那座高塔,說:“孔家自然只要考便會中,但是那些寒門卻不一樣,多拖延一年便是有餓死的風險。”

孔時丘道:“孔家與別人一樣,武舉人可不要想差了。”

“自然,自然。像這些背靠大樹好乘涼,自然能說這些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話,可曹兄弟,孟兄弟,你們不覺得嗎?”

孟長風久久不語,曹夢文是知道的,德進的心思,早中了舉人便可不必寄人籬下,可這舉人不是好靠的。

有多少讀書人都是一輩子沒考中個舉人。

想到此處,他正好說話,卻不想孟長風說:“怕是武舉人也是為自己的弟弟擔心,既然如此為何不拜訪周大人?”

武舉人自然覺得出來孟長風語氣不善,但他卻不以為然,說:“孟兄弟倒是豁達,我弟弟聽了如此消息,心頭便不暢快,說是要等下一次考。”

孔時丘停下,問:“可是真的,令弟可是可是有傲氣的,怕果真不會參加今年的考試。”

“唉!正是,可是迂腐,別人能參加為什麽他就不能參加,還說什麽君子不與碩鼠同坐。”

曹夢文聽在耳裏卻覺得這武舉人的弟弟與他截然不同,怕是一個自命不凡不凡的讀書人。

只聽孔時丘說:“倒是比他年長幾歲,卻沒有他那麽不與這世俗同流合汙的決心,倒是小小年紀讓人敬佩。”

只聽武舉人笑了一聲,說:“只當他以前是迂腐,但現在家父很是擔心,怕他如此下去,被人背後插刀子也不自知。”

幾人說著話很快便走到了半山,曹夢文見王洛依和小火走的滿頭大汗,便說:“停下來坐坐,這也是一處很好的景色。”

孔時丘笑道:“是極,先前來的時候更要好一些,這個游園會選的時機不對,但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最好的時候了。”

“怕是有什麽目的。”

武舉人笑說:“當然有目的了,孔家倆兄弟,還有子與的姐姐,這都是周家的目的。”

曹夢文記了起來,子與曾經說過,周雪梨想娶他的姐姐,也就是孔時丘的妹妹。

子與不滿,往前走了幾步,說:“不可能,我姐姐如果嫁給周雪梨那我孔家簡直就是與賊同結。”

“子與,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成何體統 周家與我們孔家是世交。”

子與“嗯嗯”了倆聲,繼續往前走,曹夢文也站了起來,說:“我們快一些上去,別讓人等久了。”

足走了一個多時辰,上了山頂後天已經大亮,曹夢文深吸了一口氣,說:“倒是個好地方,在這太原城裏已經是難得的了。”

“快一些吧!還有從另一邊下去,下去的路可不好走,幸好他們周家修了路。”武舉人說完,帶著眾人便往另一邊走。

只聽一旁有人喊孔時丘,原來是周學政,他和三個大和尚一同從樹後走了出來。

孔時丘上前,問道:“怕是周兄已經下去了,周伯父與大師傅參禪倒是羨慕。”

周學政笑道:“小小年紀便羨慕起了我,我倒是羨慕你們這些年輕人,聽說幾家都小姐也來了,這年輕時候可是一展風采的機會,雪梨為此準備了好久。”

告辭便往下走,說是修路,只是把雜草修理,再把路平整了一些,倒是好走了,但對王洛依和小火怕是不好走。

曹夢文在山頂猶疑片刻,便問周學政:“各家的小姐是如何下去的?”

周學政看看王洛依,便指了山下說:“自然是從另一邊,那裏有一條雪梨修好的路,好走。”

周學政身旁的一個白面老和尚,說:“施主帶女子從這裏走卻是不合適,不如小僧帶你們走一條寺裏的和尚才走的路如何?”

曹夢文上前念了一聲“阿彌陀佛”,說:“如此便再好不過來。”隨即又對幾同行的人說:“眾位先去,我稍後便來。”

和尚喊了一個沙彌來,孔時丘便先一步下午,等到看不見他們幾人的人影,和尚說:“惠心你便帶施主走那條路下去。”

小沙彌雙手合十,道了一聲“是”,回頭對曹夢文說:“施主請。”

“曹夢文等一下。”這一次是周學政說話,曹夢文停下,看著學政,不知道他有什麽話要說。

“怕是你與周雪梨有一些誤會,我已經安頓他了,不會與你為難,我聽王知府說你生意也做的不小,與施安關系也不錯,可否?”

曹夢文猶疑,如此問話可有什麽目的?想著,他便告訴周學政說:“與施安見過幾面。”

周學政點點頭,遲疑片刻,他好像在考慮什麽,問曹夢文:“那蘭兒與你有什麽關系?”

曹夢文一驚,這周學政怕是不管這案子,怎麽會傳到他耳朵裏,正想著,周學政便說:“你也不用多猜測,這件事在太原傳的沸沸揚揚,怕是都清楚,只有你不清楚罷了。”

“為何這樣,與我毫無幹系,卻傳出這些都謠言,怕是有人惡語中傷於我。”

周學政的老臉一笑,滿臉的皺紋都皺在了一起,他緩緩說道:“太原這麽大一些點地方,只有有個風吹草動的大家夥自然關註了。”

“本與我毫無關系,傳就讓他傳去吧!如果真說要有什麽關系,還真有。”

周學政探究的看著曹夢文,想聽他接下來怎麽說,曹夢文卻什麽都沒有說,只道:“但殺人這事明顯是誣陷。”

“如此說來倒是他們小題大做了,曹夢文記著這件事怕對你明年不利,還是盡快把案件了結才是正事。”

曹夢文對周學政的好像提醒自然感激,恭恭敬敬的彎腰行禮後便跟著小沙彌往另一邊走了。

只等曹夢文走後,老和尚說:“曹夢文我也聽過,不是買了不少的糧食?怕是今年他要大賠。”

“賠不了,銀子都是別人的,賠了也是別人的,與他毫無幹系。倒是聰明,不知道明年能不能中舉,要是中了,怕是更事多。”

“看是沒什麽變數是能中的。”

周學政第一次聽這老和尚說一個人,便好奇的問:“如何如此肯定?”

“老和尚會一些淺薄的相面之術,看這曹夢文地闊方圓,天庭飽滿,唇紅齒白,儀表堂堂,身邊那女子更是一臉的旺夫相,怕是做什麽都順利不過。”

這倒是他第一次聽說,便對老和尚說:“小智大師不如看看我兒子的面相,現如今老夫只是放心不下他。”

老和尚面色猶豫,隨即笑道:“各人有各人的命,誰的命不是爹娘能決定的,爹娘不過是門前的簾子,掀開後,院子是要自己出去的。”

唉!周學政嘆了一口氣:“只說老子要是不是兒子就長不大,誰說不是呢。”

曹夢文跟著小沙彌進了廟裏,又從一個偏門走了出去,小沙彌高興的在路上蹦蹦跳跳,說:“不知道你們讀書人怎麽找到這個地方的,到底是有多閑。”

“小和尚你早知道那個地方?”王洛依好奇的問:“怕是也去過不少次。”

小沙彌搖了搖頭,說:“我,我,我沒有去過,以前師傅給我說過,說那裏是杏園,是一個農婦種給她傻子兒子的,卻沒想到白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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